你敢信吗，女首富张美兰的司机从银行往外拉钱，用的是卡车。那些现金堆在豪宅的地下室里，足足有两吨重。这事发生在2022年10月，也就在那个月，越南持续了十年的经济神话，一夜之间就成了个笑话。
在那之前，整个越南都飘在云端。胡志明市的房价像是坐了火箭，2012年的时候，一平米大概五千多人民币，到了2019年，核心地段没个四万你想都别想。人人都在谈论亚洲新虎这个词，仿佛只要买了房，就能躺着进入中产阶级。那种狂热劲儿，就好像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，没人觉得这鼓吹的泡沫有天会破。
系统里的每个人，似乎都在为这场狂欢添柴加火。张美兰的故事就更魔幻了，她通过几百个你听都没听过的影子公司，居然能控制西贡商业银行（SCB）超过九成的股份，而法律规定，私人持股的上限是5%。银行就这样成了她个人的提款机，几年时间里，九百多份伪造的贷款文件，就让她轻松套走了三百多万亿越南盾。这笔钱，相当于当年越南GDP的十分之一还多。
监管呢？好像睡着了。企业的债券想发就发，空壳公司层层嵌套融资成了常规操作，反正只要跟房地产沾边，贷款就一路绿灯。大家嘴里念叨的都是房价只会涨，谁还去关心钱到底用在了哪里。前总理阮晋勇的儿子阮青毅，当时正主管着房地产政策，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，谁又能指望有什么真正的监管？
然后，那声巨响就来了。张美兰被抓的消息传出，市场还没反应过来，第二颗雷就炸了。越南第二大房企诺娃房产（Novaland）正式宣布撑不住了，一屁股烂账。更黑色幽默的是，这家公司居然跟它的债券持有人商量，还不出现金，要不给你套房子抵债吧？
消息一出，越南股市的屏幕瞬间一片惨绿，一天就跌掉了5.6%，创下半年来的最大跌幅。外资跑得比谁都快，越南盾的汇率也跌到了没人见过的低点。这时候大家才发现，那不是一两个企业的危机，而是整个链条的崩断。
曾经靠着借新还旧勉强维持的地产商们，终于走到了尽头。一夜之间，全越南冒出来一千二百多个烂尾项目，那些钢筋水泥的骨架，成了城市里最碍眼的地标。胡志明市黄金地段的房价，就算打个七折也无人问津。
最惨的还是那些普通人。他们掏空了家里的积蓄，买下的期房，现在就剩个大坑，可银行的贷款还得月月还。还有些人，买了房企发的债券，现在那张纸比厕纸还不如，只能堵在银行门口，希望能讨个说法，虽然谁都知道，希望渺茫。
这场景，熟悉吗？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的时候，泰国、韩国的故事不也是这么演的吗？过度依赖房地产，金融监管缺失，权力与资本的游戏。历史总是押着同样的韵脚。
越南也想自救，比如积极想加入金砖国家机制，希望能搭上点别的快车。但当一个国家的增长是建立在债务之上，这种战略困局，靠一些战术调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泡沫的破裂，其实有它的好处，它清除了虚假的繁荣，把所有人都打回了原型。只是这个教训的代价，实在是太大了，大到需要一代人来偿还。
重建市场信心，有专家说需要三到五年。可比钱更难重建的，是人心。当老百姓不再相信银行，不相信开发商，甚至不再相信明天会更好时，这才是最难的任务。
你的身边，有没有闻到类似的味道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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